学人和诗人:南岳三星楼集贤山房茶话会回应河南方师论文记
题记
阳坚
我抱云中酒,诗无三百首。
人生远志何,地僻焉糊口。
古语尚清心,新词堪乱吼。
若风带雨潮,邀月怜江柳。
香茗品春闲,听闻熏岁久。
湖湘多雅士,传记三分趣。
俗入樵夫梦,柴烟应可负。
阳坚老师于11月11日晚九点,首发诗韵衡岳微信群。
缘起
戊戌衡岳诗会于10月28号召开,主办方南岳诗书画社赠送莅岳诸师《南岳唱酬集》一书。11月10日,河南诗人方伟于美篇发表《学人之诗与诗人之诗——南岳唱酬集读后》:
这次去衡山,收获满满:一是认识了更多的衡山的朋友,二是领略了衡山的美景,三是写了一些衡山的诗,四是对衡山文化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譬如,我手中正在阅读的《南岳唱酬集》,它是衡山文化的很重要的一页,在历史上曾产生重大的影响,现在也有不少人在研究它。衡山友人阳坚、李静等如此善解人意,知道我有阅读它的渴望,就把这本书给我寄来了。
我用一个下午再加半夜的时间,将此书通读,正确的说法是吟唱一遍,因为“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如果不是吟唱,就无法“永言”,声就不能“依永”,律就不能“和声”,就不能真正走进诗中去,就不能还原诗人当时的创作情景,就不能和诗人产生心灵的沟通和共鸣。读完之后,就产生一个感觉,就是:此学人之诗,非诗人之诗也。然后就想写这篇文章,叫做:《学人之诗与诗人之诗——南岳唱酬集读后》。
这其实是一个伪命题:一般的诗人都是读书人,都是学人,像李白,岂是不学之人哉!学人学到一定程度会写诗了,也就是诗人,像朱熹,写了这么多流传后世的诗,难道不是诗人?这二者怎么区别?
学人和诗人,其实是有区别的。
我们先看看什么样的人才算学人吧。广义讲,一般读书人到一定程度了,都可以叫学人,但狭义讲,应该指国学方面卓有建树的专家学者,那么朱熹无疑是杰出的代表。
朱熹的成就是多方面的:他是一个理学家,理学的问题玄之又玄,我自己还没有弄明白,这里就不议不论。他是一个教育家,他一生为教育殚精竭虑,定教材,注四书,形成一整套教学体系。他是一个大学问家,司马迁说: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朱熹应该是自他以后直到今天最有学问的人,人们说陈寅恪是三百年来最有学问的人,但不
知他有什么具体的学术成果,他研究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柳如是,即使研究到极致,又能说明什么?朱熹的学问体现在他的学术成果上,一一俱在。不仅如此,朱熹还是传播学问的播火者,他一生都在讲授学问,讨论学问,和人会讲。最著名的是:乾道三年(1167)八月,朱熹时年37岁,在林用中等的陪同下,前往潭州(长沙)访问湖湘学派代表张栻,开展“朱张会讲”;淳熙二年(1175)正月,朱熹时年45岁,在和吕祖谦编辑完成《近思录》后,前往上饶铅山和陆九渊(时年36岁)、陆九龄兄弟开展“鹅湖会讲”,讨论教人之方;淳熙八年(1181)年二月,朱熹时年51岁,又和陆九渊(时年42岁)在白鹿洞书院会讲,开展义利之辩;淳熙十五年(1188),著名词人陈亮(时年46岁)约朱熹(时年58岁)、辛弃疾(时年49岁)再游鹅湖,举行论辩,朱熹因事未去,但可见朱熹一直在和当时最优秀的各类人物举行会讲论辩,在这一次次的会讲中,讨论学术,发明观点,传播思想。朱熹也因为在学术上有如许建树而跻身孔庙十二哲中,孔门四圣,除孟子皆孔子亲炙,孔门十二哲,十一人皆孔子弟子,朱熹能跻身其间,是何等荣耀!
朱熹在和湖湘文化代表人物张栻的会讲过程中,联袂而游衡岳,他们和朱熹的学生林用中一起兴致勃勃漫游南岳,吟诗为乐,计得诗149首,这就是这本《南岳唱酬集》。
为什么我读后觉得该书是学人之诗而非诗人之诗呢?从上述我对朱熹的介绍可见,朱熹其实是道统中人。道统,很少有人突出提到这个概念,它很重要,它是中华文明一直延续不绝的一条主线,从三皇五帝文武周公孔孟程朱直到今天,现在它在哪里?在你的骨髓里,在我的血液里,在你我他的遗传基因里,非常强大,治统皆有大限,道统万古不绝。它可以消亡蒙元,可以同化满清,说句极端的话,即使当年日本征服了中国,不要二百年,道统必然会征服日本。朱熹以后,他的思想成了中国的主流思想,也即道统的代表人物,可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这样的一个人物,当然不会为“文章小道”而下十分功夫,老实说,诗词歌赋之于朱熹,只是业余修身养性之物,所以,他的诗,就没法像李白、苏轼那样,达到上乘境界。
我看游国恩他们编的《中国文学史》,朱熹只是和严羽并列,一同放在文学批评这一块,用很小的一点文字一笔带过。举例,也只举《观书有感》二首,即“半亩方塘一鉴开”和“昨夜江边春水生”这两首。2017年再版时,连这两首诗也给拿掉了。可见在这些编辑文学史的人眼中,朱熹其实算不得诗人。
为什么具有这么高文化修养和这么高文化地位的人,写诗却并不出彩,原因何在呢?还是因为他把自己的人生定位为一个卫道者和传道者,他认为这个“道”,即中华道统高于一切,所以他非常注重形象,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学为人师,行为世範,只有这样,才能像个圣人,才能优入圣域。这样的人,他写诗就注重说理、说教,譬如“半亩方塘一鉴开”、“昨夜江边春水生”,都是说理。他的《劝学诗》:“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则完全是说教。说理、说教固然好,但越好离诗越远。这就是朱熹包括张栻等,在诗词这个领域,基本没有地位的根本原因。
《南岳唱酬集》共一百四十九首诗,除少部分联句,基本是朱熹先成,张、林赓唱,七天时间,平均每个人四十余首的样子,数量并不多。这次我和丁欣等到衡山,实际时间不到四天,每人也有四十多首了。他们的体裁主要是七绝和五律,绝大多数是律体,四平八稳不愠不火的,这都符合他们道统人物的身份。即使到了衡山这样的山水之窟,世外之境,他们师表形象丝毫不减,谨遵孔子教诲:“饮酒无算不及于乱”,写诗发言,必发乎情止乎礼义,得体、合中,永远不忘温柔敦厚之要旨。譬如朱熹《石廪峰次敬夫韵》:“七十二峰都插天,一峰石廪旧名传。家家有廪高如许,大好人间快乐年”,这已经是很好的诗了,符合道学家的身份,皇帝看了会开心一笑。最像诗人之诗的是《醉下祝融峰》这首:“我来万里驾长风,绝壑层雲许荡胸。浊酒三杯豪气发,朗吟飞下祝融峰”,整本诗集,我吟到这里才眼睛一亮吟声顿高。其余多是:“人值风波几千里,济川舟楫我侬夸”、“须臾直到前村去,遥望群峰真可夸”之类。老实说,这样写,离诗比较远。
那么,什么是诗人之诗呢?诗人,以李白为例,得放浪形骸,得一派天真,得一往情深,得目接千载视通万里,得善于联想和想象,得善于使用各种修辞手法,敢于发疯发神经,敢于耍泼放赖满地打滚,在诗中坑蒙拐骗偷各种手段都可以用,诗人可以,学人,尤其是道学家就不可以。譬如李白登华山,“西上莲花山,迢迢见明星。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把本来不存在的仙人写得煞有介事,朱熹就做不来。李白登庐山,看瀑布,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登上极顶就是“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雲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写着写着,又发疯动气“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天上,愿接卢敖游太清”。这就是我说的诗人之诗。
我自己写诗凡四十年,因为我做不了像朱熹那样的学人,充其量只能成为诗人,所以,我更倾向写诗人之诗。譬如我这次到衡山,得诗凡三十九首,多有发疯动气之作,譬如:《衡山云海绝句》之三:“束带立朝吾亦能,天街雲暗日当灯。须臾钟动群仙到,笑挽姮娥送一层” ,这诗,朱熹不敢写,我却是不怕。这诗要是被我的一些哥们看见了,说:瞧!这家伙神经病又犯了。被我认识的美女们看见了,说:瞧这个白毛老头,还怪花心的!传到我夫人这里,她会嗤之以鼻:歪瓜裂枣的样子,要不是我捡破烂找到他,至今还在打光棍!所以大家嘻嘻哈哈就过去啦,这就是诗人之诗。若是朱熹,麻烦就大啦!朱熹那么谨慎,还是惹一身是非,譬如严蕊案哪,譬如纳二尼为妾哪,等等,所以,朱熹基本不能像一般诗人那样随心所欲。不过,《南岳唱酬集》却可以告知我们,某年月日,当时学界最巅峰的几个人物来到南岳,为南岳留下圣贤的足迹,并留下这本完整保留至今的宝贵资料。
诗有很多种风格,司空图把诗分为二十四品,其实不好界定。我只是把李白和朱熹这两个极端作以比较。诗的情况很复杂,不想太深入讨论。
我只是就诗论诗,没有否定朱熹的意思。反之,我想告诉大家:不要因为朱熹的诗多是学人之诗,就轻慢朱子!真正维系中华道统的是他!一百年后,你我不在了,朱熹还在;
一千年一万年,只要中华在,朱熹就和孔子一道,永放光芒!
戊戌十月初三,濯缨(衡案:即方伟笔名)
正行
诗会义工徐衡在“诗韵衡岳微信群”留言:方师大作拜读,情真义切,受教匪浅,不胜景仰。师评学人诗人之论,卓识独见。末学不解有三,耑此候教。朱张南岳会与鹅湖会,其会上所言天性与本心有何不同?诗本六经当为道统表现之一,有云诗言志,其志是道不?若志不即是道,然诗之道为何?有不学而诗乎?唐突鲁亥之言上祈海涵。末学顿首。
当晚,方伟老师回复:徐兄好! 所提三质疑,非常有深度,多谢多谢! 我的学问支离破碎,很多问题似是而非,在形成文字时,常常不能自圆其说,漏洞百出,请见谅! 第一个问题:鹅湖书院,我一个人去,时间从容,我细心看过他们会讲的讲题,其辩题乃《论语》中一句话:“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叛)矣”,他们以此来谈教人之方,朱子主张格物致知,要“博”,陆九渊主张“约”,意思大概是带着目的有选择地读书。我觉得这很像一个中小学老师的一个关于教学方法的研讨会。最后据说陆九渊说:尧舜之时读何书?意思是尧舜不读书亦成圣贤,最后不欢而散。岳麓书院,是和朋友一起去,时湖南大学几个博士随行,人多,随队而行,看得比较草率,朱张会讲的内容没有仔细了解。我对理学了解不多,我觉得宋儒把孔孟的思想弄得复杂化了,所以没有进一步研究。我们这一代人,是错过读书季节的,后来读书,是感兴趣的就读,不感兴趣的就放一边,朱张会讲,不知所以。 第二个问题:诗本六经,当为道统,是对的。但秦始皇焚书坑儒,到汉武帝独尊儒术,这中间有个漫长的断层。孔门传诗的本意,大多不知,仅从《论语》能见一鳞半爪。汉儒说诗,多穿凿附会,即使到了清代,方玉润作《诗经原始》,也还没完全脱离汉儒的影响,可见解诗之难。《尚书》说“诗言志”,这个“志”,一是古代表达比较简
约,没有更丰富的词汇来表达到位,只有用一个“志”字来概括,其实,这个“志”包涵着“情”等的含义。在雅颂里面,属于“志”的这一部分,是道;属于“情”的之一部分,就不宜硬放进“道”里面去。后来的学人,以道统自居者,偏于“志”这一面,以教化为重。而纯粹的诗人,主要从“情”的这一面出发,张扬个性,抒写性灵,渐渐和那个“道”渐行渐远。 第三个问题:诗之道为何?从唐开始,诗之道就是诗人的日记。一个写诗较多且诗歌保存完好的诗人,他的诗集就是他的诗体的日记。他到什么地方、见到什么人、喝了几斤酒、喝酒的是哪些人、读了什么书、有什么感想、当时国家及所在地发生过什么事、他的态度如何、他整个人生抱负如何,等等,基本都是这些,今天,我认识的诗人,都是这么写的。往小的说,诗只是个人爱好,写着玩,和朋友交流,给子女留个纪念。往大的说,热爱和传承传统文化。这就是今天的诗之道吧。其实在今天诗词被边缘化的时代,没什么“道”可言了。不知这样解答,徐兄可满意?方伟
补充回复:哦,徐兄:第三个问题是这个,我看错了。这个,严羽正好有一段话,是回答这个问题的:夫诗有别才,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及其至。我过去在论坛当版主,就发现这一情况,有一个理工科的诗友,原来只凭喜好写诗,什么文学史,什么二十四史,什么哪个诗人什么朝代,谁前谁后,统统搞不清楚,但就是诗的感觉好,表达新奇而鲜活,每有诗词发网上,大家一片叫好。这就是不学而能。但我也常常告诉他,诗写到如此水平,该回头补补课了,没有国学根基,估计你走不远。我给他打个比喻,就是,国学知识(包括其它知识)好比土壤,而诗词好比树苗,土壤多而肥沃,树苗茁壮,土壤少而贫瘠,则树苗长不大。
11日清早徐衡答复:我是浅陋。昨日观人极书院《循道而行趋光而往》有如下造次说:朱熹推崇周子,是直继南岳学术胡氏学之流风。胡氏皆肯定道州周夫子。其意天地生人,当尽人力合天地道,则上达有其最大可能,下学有其最低保证。此开大易之义于世乱,拔之正,中庸斯行矣。其不违天地而立人。而主静之意,乃中正之意,为体本。本立而生用,
以致用合一人天。胡氏以本为性,致用为心,即开行知一味学统。启陆学、开阳明。朱氏为何抵胡氏而宗周,却趣不过其理。意必有其情者,莫相关时义乎?吾意承前孔孟,后之胡王。某有云:文定船山,道南正宗。
答问间,有江苏溧阳丁欣老师、衡山岳云中学肖红辉老师、南岳诗人阳坚、李静、周以鼓舞往来。徐衡遂邀约诸师于下午三点赴三星楼三楼集贤山房茶会,感念莅岳诸师,读诵佳作,并专题讨论方伟老师论文。
下午三点,三星楼三楼集贤山房到会邓裕浩老、谭子威、阳坚、李静、周以、欧志魁、郭青、刘艳菊、徐衡、茶会主持刘兰。
肖红辉老师就学人、诗人主题讲演:
先从韩愈说起。唐宋八大家之首,文起八代之衰者。他是一个卫道士,以孔孟道统自居。平生为得君行道,不惜谒求。思想行为总是站在主流角度,道貌岸然。总之他说文以载道是承汉经学的,是古文派。他在经过南岳的时候,留下了诗文故事,从其诗可看出他的文采。他的文采应该是超过他的思想论和他的政治观的。可和同期的柳宗元比较来看。柳多遭贬迁,永州柳州耗尽生平,其思辩更客观,平近民间。毛泽东是喜欢柳文的。整个唐朝思想开放,造就了浪漫的文风。特别是李白,李白不见得喜欢杜甫。我看到杜甫写了很多赞叹李白的诗,李白没有为杜甫写什么文字,而李白对于道州的怀素和尚却写了很多文字。这和他处于的时代的风尚有关吧?
有唐先崇道后崇佛,中唐韩柳于儒学有提倡,却在唐末五代又至低谷。至于宋于儒学有一大中兴,可谓“新儒学”。这是有历史文化背景而出现的,于此我们可以看到南岳酬唱时何以学人之诗,似不如诗人之诗,是有其时代性的,时代呼唤的是道统以救国护民。好
比孔子文质彬彬之论,朱张衡山会是注重本质的研讨,而略文采。在其诗序里,有以忏悔做诗之语。
有宋开国以武功,治国崇文治。朝廷重视文化,崇尚学问。寒士可登宰辅,当朝不杀谏官,北宋开启文运昌盛。有濂学周敦颐、洛学二程、关学张横渠、蜀学苏氏、赣学欧阳、王安石及范仲淹、邵雍等代表人物。
湘学开派胡氏承二程。但二程不认其师传自濂学周子,天理二字是其体认出来。这是本道统而开新学术的先河。胡氏在湘潭二年,在南岳紫云峰下定居十余年,即今岳云中学春秋楼处,后为胡文定书院。当时胡安国在南岳修《春秋传》,五个月不出门的。其子胡宏的学问很好,我研究了他的主要思想和践履手段。胡宏认为天命为性、人性为心、尽心成性、物外无性、性体心用。其践履处其一居敬、其二察识、其三力行。胡宏看重张轼,这与张轼是张浚的儿子有关吗?胡宏的弟子很多,张轼跟随他的时间也不长,但就是以他为其后续者。但张轼有没有坚守胡氏学问呢,不管如何,后来湘学之人保守胡氏观点,却还是推崇张轼的。张轼掌握岳麓书院时,邀请朱熹来访。朱熹携二人来,其一人随伺游南岳,估计还有一个是为礼敬南岳胡氏周旋去了,这个人与胡氏有亲戚之好的。不然也说不过去,为什么朱张没有拜访胡氏一族人事。朱张会南岳,先在岳麓书院大讨论,涉及很多比如中和、已发未发、心性情等,其中有关践履方法察识和涵养孰先后的问题,比较有意思。我还是赞成湘学的传统察识为先的。当然要先后并重,要防止涵养偏禅佛,偏察识不落地。
从唱酬集看,朱张的学人之诗,比较而言是他们写得很好的。若与唐李白、韩愈的比较则从艺术看是不如的。我们要看到当时的情势,文人的使命是发明道统,为国为民情怀至上,其诗则多是说明道德观点了。他们在诗序中还后悔不该写诗呢。朱熹的学问成为朝廷的科举标准,是儒学在其新时代的确立,所以说他是儒家正统,但正统不一定正确。后来的鹅湖会有过诤论,阳明也有不同看法,其后大儒也多有异议。徐衡在提问方伟老师时
说,港台儒家有说朱子是别传,也是儒学的发展在不同时期根据形势有不同学术。南岳诸君今天集会讨论诗学,其意义也在此。
阳坚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从诗歌创作角度如何看待诗人之诗。周以回应肖老师的学人如何坚持道统。李静从《诗》经出发,阐述如何圆满道统学统进行诗歌创作。其后大家读诵戊戌衡岳诗会莅岳诸诗大作,以寄相思。邓、谭老先生总结本次雅集,鼓励后学多向莅岳老师学习,赞叹阳坚、李静尽力南岳诗书画社公益文化事业。
结行
会后,味之然罗杰有请晚宴。
11月11日,末学徐衡归家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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