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 试论《骆驼祥子》女性角色悲剧性 李纯 杨婷 （瓶疆昌吉学院，新疆昌吉８３１１００；薪疆财经大学，新疆乌鲁木齐８３００１２） 摘要：《骆驼祥子》中的虎妞是一个具有生命力蠹搴人物形象， 在多数情况下都是作秀使祥子堕落的刽子手而被批判的．但虎 妞的形象有着更为撼动人悲剧性 关键词：虎妞；悲剧命运 中图分类号：Ｉ２４６．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２１ｌｌ（２０１１）０３－００３１－０２ 虎妞作为老舍先生《骆驼祥子》中两个典型人物之一，备受 争议。而对她大部分的评论都是带有偏见的、负面的、表面化的， 甚至充满了扭曲的嘲讽与尖锐的攻击。于是，《骆驼祥子》被形容 成了“资产阶级的丑女弓｝诱与腐蚀无产阶级强男”的故事。小说 中的女主人公一虎妞，既不具备较好的美貌与气质，且在父亲自 私的操控下错过了邪美好懵懂的恋爱年纪，这导致了她对自己 有着难以名状的自卑甚至于自 ，两对爱情的期待却越来越强 烈，这种极不稳定心理状态加上特殊的成长经历和家庭氛围导 致了她对异性的强烈的占有欲，因此对爱的追求太过急切而不 择手段，在把握爱的方式上太过极端而伤害了自己爱的入。之前 的论文以阐述了虎妞的一生充满悲剧的一面较多。本文将要深 探入｛ｆ 将虎妞形象丑恶化的愿因。造成这一局面形成的根本原 因在于老舍先生以及各评论家思想中残留的男性中心的传统文 化观念。归整一下，原因有三： 一、老舍先生是矛盾的。从《骆驼祥子》着部长篇小说中就已 体现的十分充分了。老舍从两个角度观照男性对待女性世界这 一古老话题。既坚持“五四”入道主义立场和平等的人格立场，对 奴役女性的封建文化１日思想口诛笔伐。他从男性立场，对深受男 权思想迫害的女性苦给予充满善意的同情，表达出一个成熟男 性对柔弱女性的深切关怀，相继刻画了诸多生活苦难、善良纯洁 的女性形象。例如小福子。同时他时常处于矛盾之中，建立起男 性自我防御的“盾牌”，高扬自我中心主义，掺杂着对女性的恐惧 与憎恶之情，在他的文学作品中为读者奉献了所谓的富有生命 力的泼妇形象，例如虎妞。于是，在对待性别意识同题上，老舍内 心纠结着现代与传统两种文化观念复杂局面。于是老舍写了大 量关怀女性主体价值的作品。同时，又在男一些作品中突显出压 抑女缝主体价值的心理。虎妞是在这中心理琵潭中挣扎的产物。 在塑造的男性人物与作家渐行渐远时，老舍敏锐地观察至４ 在男女关系问题上存在着思想缺陷，开始用平等、公正的眼光看 待男女关系尤其是女性在生活中所遭受的磨难。而男性人物与 ｛乍家的心理距离愈来敷近时，尤其出现了人物形象的一部分成 为了作者的人格替身。老舍会自觉地在内心建立一道自我保护 的屏障，将深层次的人性思考投入心灵的深渊谷底，无形中客观 上进一步将男性的霸权、强权加以膨胀．使女性沦为被压制的被 动地位。恰恰主人公祥子心理上也映射了一定作者的影子。于 是 一方面压抑女性主体价值，另一方面又放任男性主题霸权的 膨胀，这两者的结合，就一首造成了虎妞的悲剧。由于老舍意识 中充满了对泼妇的厌恶之清，因此泼妇们的基本性格特征就是 气势强盛。泼辣凶悍，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对他人尤其是男性主体 性造成压抑，对他人形成了心理威压。说虎妞“她也长得虎头虎 醢，因此吓住了男人。”又说“连骂入也有男人的的爽快，有时候 更多一些花样。”用典型的泼妇语言折射出她们的气质共性。且 不论她们外表的高大粗胖，单是对她们身上的这种男性化倾向， 粗酃化倾向也都是充满厌恶的。 由上可以看出，作者在创造虎妞这一艺术形象上，就已不由 自主的戴了有色眼镜，带了浓重的他人感情色彩，在小说创作时 带有了某些若隐若现的偏见。 二、各评论家的言语中同样也反映出了以上的这种情况，虎 妞这一形象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传统女性的形象。她既没有娇小 可入的容貌，也没有女性应有的知性温柔。因此，自打她问世以 来，就成了“泼妇…母夜叉”的代名词，它是“丑女”已成为人们的 共识。根据怍者对他的描述，也难傈大家不会对虎翅这一人物产 生负面的印象。从这开始就又衍生出来另一个问题。对于虎妞是 祥子悲剧的制造者这一言论，很明显是从男性角度出发作出的 评论，由于社会历史的原因，整个世界历史上的主流文化，庄住都 是男性主导的，表现在文学评论上依然如此。虎妞的爱的行为违 背了传统心理，封建的中国思想持续了凡于年。在这期间，传统 的男权社会在家庭、社会、文化、心理、习俗等方面形成了一系列 的女性行为规范，而虎妞的生活环境几乎完全丧失这种行为规 范的制约，虽然她有着对生存环境不挠的抗争精神，有着敢于追 求幸福生活的巨大勇气以及全身上下充满着不甘做人偶的不屈 力量。但这一切，正是与这种流传至今并依旧影响着国民别别是 中国男性的男权相违背，虎妞对祥子的这种热烈追求方式使得 有着顽固中国封建传统文化心理、很强的大男子主义倾向的祥 子甚至是一部分读者无法接受的。 传统心理中队女性的定位又究竞是什么呢？首先应当是封 建礼教“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如此种种，都是对妇女的压追，其 次还应当特男 注意的是有着多余旧社会人民头上三座大山的又 一座“夫权”。重男轻女的问题一直存在着。中国传统文化的主题 是男性，传统文化观念主要是由男性视角构建起来的。因此，传 统文化中队女性的态度和看法实际上也就是男性对女性的态度 和看法。大家对虎妞的认识归根结底也与祥子看虎妞的态度没 有什么根本的差男ｑ：那是一种偏激的尖锐的不公平（下转第７６页） 文学界・３ｌ・ 语言研究 “官人”来称ｕ 对方， ｝、ｆ入”使用范 也就逐渐从专指做官的人扩 十》） 大到尊称所有男子。 （９）卢娘子道：”我官人缘何不自来？”李节道：”你相公见我老 ２．２．３新发展 爷，定要退堂待茶，哪里便回得。”（明・安遇时等《包公案》） 宋代．”官人”在表示”对男子的尊称”的基础上衍生出了另 在例（８）中的”官人”和”相公”均表示”做官的人”，例（９）中的” 一种独特用法．专门用于”妻子称呼丈夫”，从泛称演变为专称。 官人”和”相公”均表示”妻子称呼丈夫”。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二者 这就严格要求称谓双方的关系必须是夫妻，在这一时期，”官人” 出现频率呈现出巨大不同。宋代，”官人”占绝对优势，但是其使用 与”娘子”可以同时出现，用来表示夫妻间的特称，如， 频率同时呈现出下降趋势。元代．”官人”和”相公”开始分化，但还 如． 是更倾向于使用”官人”．”相公”这个词体现出了一定的竞争力。 （６）二姐替刘官人接了钱，放在桌上，便问：”官人何处挪移 明代，”官人”和”相公”的使用频率都达到了最高峰，不同的是，” 这项钱来 却是甚用？”（宋・《错斩崔宁》） 官人”的频率逐渐下降。而”相公”则是逐渐稳步上升，逐步取代 （７）对浑家说道：”娘子耐心度日。地方轻薄子弟不少，你又 了”官人”的优势地位，成为优选项，与此同时，”官人”任然有一定 生得美貌，莫在门前窥瞰。招风揽火。”浑家道：”官人放心，早去 的使用空间。到清代，”官人”的使用频率严重降低，逐渐沉寂，同 早回。”（明・冯梦龙《喻世明言・蒋兴哥重会珍珠衫》） 时．”相公”的使用频率也开始下降。 妻子将自己的丈夫称为”官人”体现了对当时”大丈夫居世， 生当封侯．死当庙食”ｔ３１思想的认同，也隐含了旧时夫妻家庭地位 ４”官人”的新用法 的悬殊。 当代一般称做官的人为”官员”而非”官人”。值得注意的是， ”官人”可用于表示妻子对丈夫的特称，”新官人”则可以表 在某些语言环境中，说话入在选择使用”官人”来表示”做官的人” 示新郎。这种说法从宋元时期一直延续至今，在今天江浙一 代人 这一意义时往往隐含着一定的情感和倾向。 然称新郎为”新官人”。 （１０）官人一生爱好不多，只有三个。一是权，二是钱，三是女 人。（戊子・《官人》） ３”官人”的沉寂 （１１）官人即将去一穷县＂３”一把手”，非常苦恼。（王雨・《杂文 －明代以后．”官人”的使用频率锐减，到清晚期甚至一度被弃 月刊・杂刊・人间笔记》） 置不用，原因主要是出现了另一种表达方式一一’相公”，语言的自 在以上三个例句中的”官人”都充满贬义。都隐含了说话人 然选择最终促成了”官人”的沉寂。”相公”的发展轨迹与”官人”十 对”官人”的批判和讽刺，说话人在交际中在旧词之上赋予了新 分相似，都是由表示对做官之人的称呼引申为对一般男子的尊 的、浓郁的色彩意义。从而使”官人”呈现出一定的生命力。 称，进而演变为妻子对丈夫的特称。”官人”和相公在很长一段时 间内在同一语言环境中共存，进行着激烈的竞争，如， 参考文献： （８）又于官人所坐床榻之东，复有一紫衣人，身长大，黑色， 【１】赵晓耕．宋代官商及其法律调整【Ｍ】．中国人民大学出版 以绵包头，似有所伤者，呼琛日：”尔岂不即归耶？见王仆射，为我 社 云： 武相公传语仆射，深愧每惠钱物。 ’（宋・《太平广记・再生 （上接第３１页）的嘲讽．与人物形象的对华实际就是与作者的对 主要代表的启蒙思想如何引领一代人？！阶级批判取代了人们的 话。这样．终于读者与述者在思想上达到了某种程度的统一。 理性认识，然后等到了当阶级斗争已退出历史舞台的今天．人们 三、自五四以来启蒙文化批判后来演变成阶级与道德批判延 终于对虎妞这一人物形象无所适从了。 续至今．这一重要却单一的视角直接阻止人们对这一形象的全 时至今日，哪怕人们已经意识到虎妞这一形象的另一面，却 面认识。当阶级斗争占据历史舞台与人们的心灵时，虎妞这一复 仍然用负面的态度评价，认为虎妞是有太多缺点的女人。关注甚 杂、丰富、有血有肉有需求的”人”的形象却被扭曲为”阶级”与”道 至歧视其先天的生理缺陷，”丑女”成为”共识。”但凡有点素养都 德”的符号，认为”剥削者的意识已经渗透于她的灵魂中。”看虎妞 应该认为这种评价是牵强的，立不住脚跟的，世上哪里有完人？ 这一人物时．首先想到的不是人的概念，而是”资产阶级的剥削 这种对祥子缺点无理由美化，对虎妞优点无人道丑化的行为却 者”这一个很奇怪的误区。完全不清楚以现代主义和人道主义为 有那么多的人去做也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７６・文学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