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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公案“婆子烧庵”对文学创作的启示

来源:榕意旅游网
禅宗公案“婆⼦烧庵”对⽂学创作的启⽰

2019-08-24

“婆⼦烧庵”这则禅宗公案,隐含了⼀个悖论:是虚假地固守道德还是真诚地表露⾃⼰。这则公案对⽂学创作的启⽰:作家⾸先必须真诚,其次要保持虚静空明的⼼境;从⽂学作品本⾝来看,虚静不等于死寂,应有鸢飞鱼跃的景象。《五灯会元》中有这么⼀段公案:

“昔有婆⼦,供养⼀庵主,经⼆⼗年,常令⼀⼆⼋⼥⼦送饭给侍,⼀⽇令⼥⼦抱定,⽈:‘正恁么时如何?’主⽈:‘枯⽊依寒岩,三冬⽆暖⽓。’⼥⼦举似婆,婆⽈:‘我⼆⼗年只供养得个俗汉。’遂遣出,烧却庵。”[1]

这则禅宗公案,其⼤意为:从前,有位⽼太婆出钱建造佛庵,还供养了⼀位和尚。⼆⼗年间,经常让妙龄⼥⼦为和尚送饭。有⼀天,这位⽼太婆叫⼀位年轻姑娘抱住和尚,问他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想?”和尚说:“枯⽊依寒岩,三冬⽆暖⽓。”姑娘向⽼太婆转告了和尚的话。⽼太婆⾮常失望,忿忿地说:“我⼆⼗年只养得个俗汉!”于是把和尚赶⾛,⼀把⽕将佛庵烧掉了。这则公案实则隐含了⼀个悖论:⾯对妙龄⼥⼦的诱惑,和尚能⾃我把持,不犯⾊戒,这已是难能可贵的事,但和尚的⾏为不仅得不到⽼太婆的⾸肯,反⽽使⽼太婆认为他是⼀个俗汉,不值得供养,把他赶了出去,并⼀把⽕烧掉了佛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太婆⼼中如何想,我们不得⽽知。下⾯只谈谈个⼈的主观看法。⼀、对“婆⼦烧庵”的主观领悟

⽇本禅学⼤师铃⽊⼤拙在《禅与⽣活》中说过⼀句话:“要想参禅有成,须具备下⾯三个因素:(⼀)⼗分信⼼;(⼆)⼗分决⼼;(三)⼗分疑⼼。”⼜说,对待公案,要“把注意⼒完全集中到公案不可理解的⽅⾯。”这也正如《禅学宝鉴》中所说的,对待公案,“参禅者所需要的是见活句⽽不是见死句。”凡是引起合理性解释⽽⽌息于经验意识作⽤的话都是死句。“婆⼦烧庵”说明这个⽼太婆对和尚⼆⼗年来的修⾏感到不满,其原因,依笔者个⼈的主观领悟,⼤致有以下⼏个⽅⾯:(⼀)缺乏真诚

如果和尚的“枯⽊依寒岩,三冬⽆暖⽓”是装出来的,说明他缺乏真诚。⼼中明明有⽆数波澜,表⾯上却道貌岸然、冷若冰霜,这是虚假的矫饰,⽽虚假之⼈只能盲从于外在的权威,⽽不能表现出真实的⾃我,个⼈的独特性和创造性必被抹杀。(⼆)缺乏⽣机与活⼒

⼈的情欲是⼈的⽣命之中最强烈的欲望,伴随⼈的⽣命的始终。妙龄⼥⼦有如怒放的鲜花,富于青春活⼒,闪现着美的光华,⾜以让⼈⼼醉神迷。⾯对⼥⼦的抱持如枯⽊寒冬,⼼中不起半点涟漪,这说明此⼈已⼼如死灰,毫⽆⽣趣。该和尚即使真正能做到这⼀点,那也正好说明他缺乏⽣机和活⼒。借⽤闻⼀多先⽣《死⽔》中的⼀句诗,那就是“这是⼀沟绝望的死⽔,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2]⼈的情欲需要节制,但不必⾛⼊“存天理、灭⼈欲”的死胡同。要真正“灭⼈欲”,事实上也做不到。明代洪应明在《菜根谭》中说:“⽆风⽉花柳,不成造化;⽆情欲嗜好,不成⼼体。只以我转物,不以物役我,则嗜欲莫⾮天机,尘情即是理境矣。”也就是说,没有清风明⽉花草树⽊,不能成为⼤⾃然;没有喜怒哀乐好恶爱憎,不能成为⼈的⼼体。只要我能运转万物,⽽不是让万物来驱使我,那么,⼀切嗜好情欲⽆不是⾃然的机趣,尘世的欲情也就是合乎天理的境界。(三)未达到“挣脱桎梏⾛向⾃由之道”的化境

禅的最⾼境界并不是达到内⼼的枯寂或对外在戒律的遵循。根椐⽇本禅学⼤师铃⽊⼤拙的说法,“禅在本质上是⼀种见性功夫,是挣脱桎梏⾛向⾃由之道。”这位和尚经过⼆⼗年的修炼,达到“枯⽊依寒岩”的境界,还只能算是修炼的初级阶段,正如蛹在茧中,还未达到⽻化超脱的⾃由境界。临济和尚说得好:“⼀个⼈站在孤峰顶上,就没有超越世俗的出路;⼀个⼈若站在街头,便可得⼤⾃由。”[3]如果⼀个⼈,通过不断地修炼,到达孤峰顶上,要是他就此为⽌,那他也只能算是⼀个“⾃了汉”,⽽真正的⼤师,是在⾃⼰悟道之后,从孤峰顶上⾛向⼗字街头,宣讲佛法,普度众⽣。如果⼀个⼈⼼如死灰,缺乏悲天悯⼈的菩萨⼼肠和两肋插⼑的勇敢⽆畏,那他就不能担当扶持宗教的重任。⼆、这则公案对⽂学创作的启⽰

(⼀)从创作态度来说,作家⾸先必须真诚

德国⼤哲学家尼采在《查拉斯图拉如是说》中说:“要真实——很少有⼈能够做到这⼀点!即使能够做到的⼈,也还是不想做到!”[4]因为真实是要付出可怕的代价的,并⾮所有的⼈都敢于正视⼈⽣的,许多⼈⼀辈⼦靠⾃欺欺⼈的幻想活着,⽽把试图打破幻想的⼈视为仇敌。权势者为了维护统治,也着⼒培植民众的迷信,对敢于向迷信挑战的思想家严加镇压。⽽⼀切伟⼤的作品,⽆不出于作家的真诚,故尼采谓⼀切⽂学余爱以⾎书者。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鲁迅先⽣才特别强调,真的猛⼠,要“敢于直⾯惨淡的⼈⽣,敢于正视淋漓的鲜⾎”。(⼆)从创作⼼境来说,作家要保持虚静空明的⼼境

虚静空明,也就是庄⼦所说的“⼼斋”、“坐忘”。⼈们在对“道”(包括客观外物和主观⼼境两个⽅⾯)进⾏审美观照时,要达到排除对世事的思虑(“外天下” )、抛弃贫富得失的计较(“外物”)、置⽣死于度外(“外⽣”)的精神境界。这也是刘勰所说的“陶钧⽂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苏轼所谓的“欲令诗语妙,⽆厌空且静。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作家只有保持⼼境的虚静空明,才能创作出好的作品。

(三)从⽂学作品本⾝来看,虚静不等于死寂,应有鸢飞鱼跃的景象

明代洪应明在《菜根谭》中说:“学者有段兢业的⼼思,⼜要有段潇洒的趣味。若⼀味敛束清苦,是有秋杀⽆春⽣,何以发育万物。”也就是说,研究学问的⼈,除了要有兢兢业业、专⼼致志的精神外,还要有潇洒脱俗豪放⾃如的情怀。如果只知⼀味克制⾃⼰,过着拘束清淡的⽣活,就显得暮⽓沉沉⽽毫⽆⽣机,犹如⼤⾃然中只有肃杀的秋天,⽽没有欣欣向荣的春天,这如何使天地万物⽣长发育呢?洪应明还说:“好动者,云电风灯;嗜寂者,死灰槁⽊。须定云⽌⽔中,有鸢飞鱼跃⽓象,才是有道的⼼体。”即:⽣性好动的⼈就像云中的闪电⼀样飘忽不定,⼜像风中的残烛⼀样忽暗忽明;嗜好安静寂寞、避世脱俗的⼈,就像燃尽的冷灰、枯槁的树⽊⼀样死⽓沉沉。应该像在静⽌的云中有飞翔的鸢鸟,在宁静的⽔中有跳跃的鱼⼉,这才符合中庸之道,才是有智之⼈所应有的胸怀。做⼈如此,作品也是如此。如王维的“明⽉松间照,清泉⽯上流”、“⾬中⼭果落,灯下草⾍鸣”;孟浩然的“松⽉⽣夜凉,风泉满清听”、“风鸣两岸叶,⽉照⼀孤⾈”。以及常建的“⼭光悦鸟性,潭影空⼈⼼。万籁此俱寂,惟闻钟磬⾳”等等,都是静中有动,动静结合,如空潭泻春,古镜照神,呈鸢飞鱼跃的景象,⽽不是寒潭⽉影,⽼树昏鸦,⼯巧中便觉有衰飒⽓象。

总之,作家态度要真诚,⼼境要虚静,作品才会空灵、活泼,富有⽣机。参考⽂献:

[1]黄河涛.禅宗公案妙语录[M].北京:中国⾔实出版社,2006.[2]吴奔星.中国新诗鉴赏⼤辞典[Z].南京:江苏⽂艺出版社,1988.[3][⽇]秋⽉龙珉著,汪正求译.禅海珍⾔[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1.[4]周国平.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M].上海⼈民出版社,1986.[5][明]洪应明著,袁庭栋整理.菜根谭[M].成都:巴蜀书社,1989.(匡信莉 江苏省连云港⼯贸⾼等职业技术学校 222000)注:本⽂为⽹友上传,不代表本站观点,与本站⽴场⽆关。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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